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段思廉哑然，便再也说不出话来。但他想了想，似是有些话在心中不吐不快，此刻面对着这波流不息的洱海：“何谓荒唐昏庸？又何谓**无度？如今大理国中的百姓又有哪位仙人曾尝面圣？”
——想那文经帝在位仅一年，便被后来的慈武帝连同相国一起废除，而慈武帝自立为帝。芸芝，你认为这便是正义吗？这难道不是赤裸的携臣篡权、自立为帝吗？
——而慈武帝正是神圣文武帝之弟，属先祖一系。而那位扶持新主上位的相国董氏，则正是当年圣祖于秀山神祠中占卜得知被南诏杨氏追杀时，协助圣祖绝地反击的董伽罗；
——慈武帝既已上位，又怎可不粉饰他的举动？难道他要昭告天下——文经帝恤民爱民、节俭克己、政治清明、雄才大略、勤政为民、受万人景仰？而那文经帝再如何英明神武，慈武帝又怎能堵住百姓断送这么一位励精图治的好帝王的悠悠之口？
——文经帝越是威仪天下，他们就越要说他受百姓怨声载道；文经帝越是雄才大略，他们便越要嘲笑他平庸无常。他们必须要把文经帝塑造成一个荒唐昏庸、**无度的形象，高称什么“子不肖，叔来教”，便因只有这样才能衬托他们明君爱民、伸张正义的千古形象；
——我本系与神圣文武帝同脉，而慈武帝则是与我有血浓于水渊源的亲叔伯。可芸芝你知道的，在我看来“君”与“臣”便是凌驾于一切血缘姻亲之上的红索。它是一种信念，也是我作为大丈夫行走于朗朗乾坤下无可辩驳的原则；
——无非是岁月尘烟都经胜者写就。自古以来，“成王败寇”的例子还少吗？只是那一段段真相，我们后人便再无从得知罢了。
听着段思廉的缓缓道出，千寻塔上的飞鸟似也通灵般静静哀鸣迎合。高芸芝似心中仍有不甘：“纵是没有生性暴戾，纵是没有荒淫无度，纵是有人蓄谋夺宫，可文经帝被罢黜为僧，难道就没有任何咎由自取的意味吗？”
“你是指…”段思廉转过头，像是看破了高芸芝所想一般：“身为一带君主，却朝令夕改、变易旧制？”
“正是如此。文经帝之母便是出身杨氏的杨仙桂，文经帝即为后便也效法父亲尊母之举，封杨氏为‘榆城宣惠圣国母’。对于此举，少爷又如何看待？”
“文经帝尊母确是效法先祖。先祖开国即位时已是不惑之年，他意欲吸取前朝教训并赏罚分明，不仅废除杨氏苛政、减税宽役、恩赏滇东三十七部，更是封赏了功臣董家与高家。”说罢，段思廉看向了高芸芝的眼睛。
“可先祖追封其母为‘天应景星懿慈圣母’之举，并建立三灵庙是为了配合推崇举国奉佛的风气。想那先祖刚即位不久，若以尊母为神的方式，确是可以巩固段氏江山的权威。”高芸芝顿了顿，说着：“——可文经帝所举，断不可与神圣文武帝同日而语。”
“那在你看来，文经帝尊母是何意图？”
“自文武帝开国以来，便重视董氏高氏，一个被封为清平官、一个被封为岳侯，而对于杨氏一族则较为淡漠。但文经帝封其圣母杨氏，就不仅仅是一个单纯的尊母行为——而是一个信号，一个重新推崇杨氏势力的信号。”
“那又如何？”段思廉也丝毫不肯示弱：“我们暂且不说董家高家，文经帝即便奉生母为圣母是有推崇杨氏一族的意图，但这又能说明什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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段思廉哑然，便再也说不出话来。但他想了想，似是有些话在心中不吐不快，此刻面对着这波流不息的洱海：“何谓荒唐昏庸？又何谓**无度？如今大理国中的百姓又有哪位仙人曾尝面圣？”
——想那文经帝在位仅一年，便被后来的慈武帝连同相国一起废除，而慈武帝自立为帝。芸芝，你认为这便是正义吗？这难道不是赤裸的携臣篡权、自立为帝吗？
——而慈武帝正是神圣文武帝之弟，属先祖一系。而那位扶持新主上位的相国董氏，则正是当年圣祖于秀山神祠中占卜得知被南诏杨氏追杀时，协助圣祖绝地反击的董伽罗；
——慈武帝既已上位，又怎可不粉饰他的举动？难道他要昭告天下——文经帝恤民爱民、节俭克己、政治清明、雄才大略、勤政为民、受万人景仰？而那文经帝再如何英明神武，慈武帝又怎能堵住百姓断送这么一位励精图治的好帝王的悠悠之口？
——文经帝越是威仪天下，他们就越要说他受百姓怨声载道；文经帝越是雄才大略，他们便越要嘲笑他平庸无常。他们必须要把文经帝塑造成一个荒唐昏庸、**无度的形象，高称什么“子不肖，叔来教”，便因只有这样才能衬托他们明君爱民、伸张正义的千古形象；
——我本系与神圣文武帝同脉，而慈武帝则是与我有血浓于水渊源的亲叔伯。可芸芝你知道的，在我看来“君”与“臣”便是凌驾于一切血缘姻亲之上的红索。它是一种信念，也是我作为大丈夫行走于朗朗乾坤下无可辩驳的原则；
——无非是岁月尘烟都经胜者写就。自古以来，“成王败寇”的例子还少吗？只是那一段段真相，我们后人便再无从得知罢了。
听着段思廉的缓缓道出，千寻塔上的飞鸟似也通灵般静静哀鸣迎合。高芸芝似心中仍有不甘：“纵是没有生性暴戾，纵是没有荒淫无度，纵是有人蓄谋夺宫，可文经帝被罢黜为僧，难道就没有任何咎由自取的意味吗？”
“你是指…”段思廉转过头，像是看破了高芸芝所想一般：“身为一带君主，却朝令夕改、变易旧制？”
“正是如此。文经帝之母便是出身杨氏的杨仙桂，文经帝即为后便也效法父亲尊母之举，封杨氏为‘榆城宣惠圣国母’。对于此举，少爷又如何看待？”
“文经帝尊母确是效法先祖。先祖开国即位时已是不惑之年，他意欲吸取前朝教训并赏罚分明，不仅废除杨氏苛政、减税宽役、恩赏滇东三十七部，更是封赏了功臣董家与高家。”说罢，段思廉看向了高芸芝的眼睛。
“可先祖追封其母为‘天应景星懿慈圣母’之举，并建立三灵庙是为了配合推崇举国奉佛的风气。想那先祖刚即位不久，若以尊母为神的方式，确是可以巩固段氏江山的权威。”高芸芝顿了顿，说着：“——可文经帝所举，断不可与神圣文武帝同日而语。”
“那在你看来，文经帝尊母是何意图？”
“自文武帝开国以来，便重视董氏高氏，一个被封为清平官、一个被封为岳侯，而对于杨氏一族则较为淡漠。但文经帝封其圣母杨氏，就不仅仅是一个单纯的尊母行为——而是一个信号，一个重新推崇杨氏势力的信号。”
“那又如何？”段思廉也丝毫不肯示弱：“我们暂且不说董家高家，文经帝即便奉生母为圣母是有推崇杨氏一族的意图，但这又能说明什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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