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追书楼 www.zhuishulou.com,菊先生的笔记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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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黑暗的森林,古树静静凝望着一切,岁月的年轮在内心荡漾,老树根露出表面,狰狞的蔓延,在地面蜿蜒曲折地生长,那是天地愤怒的爪,纤长的手指,从地表中伸出,黑色的指甲,边缘处滴着殷红的血液,无力的垂打。

    时间一点一点消逝,夕阳昏红的光透过颓废的古树枝,被割成支离破碎,一缕一缕照射进泥土里,那只手旁边露出几根黑色的发丝,伴随着早已划烂成丝的白色衣裙。

    她费力的从泥土里爬出来,无助的靠在古树树干上,如露水般苍白的脸庞沾上了肮脏的泥土,深不见底般深蓝色的眼睛流露出污水沟一般的颜色,红唇黑眉,如玉一般的皮肤,在夕阳的照映下,好似一朵开在沼泽里的白色的矢车菊。

    她把双手轻搭在脸上,纤长白皙的手指,血红色的指甲,手指触向额头,她微微皱眉。

    血瞬间从眉间滑落,眉间是一块血一般的玉珠,镶进她的皮肤里,周围皮肤像摔碎了的玉,蔓延成放射状的裂纹,记录着她被整个族人被屠杀的曾经,她终于忍不住了,绝望的手肘搭在头上,尖叫一声,响彻整个森林,泪水崩溃般地涌出。

    听到这般叫声,墨冰将军还以为出现什么事情,便走到声音发出的地方,走了过去,看到依靠在树下的女人,他才有所疑虑,墨冰将军上前摸了女子,微微一笑,轻声细语的说道:“怎么回事?躲着我揩眼泪。”他不知道出了什么事,为何她躲在这里流眼泪。最让他不寒而栗的,是她的嘴角!它被紧紧地抿了起来,两侧往下陷,那本来放松着的嘴角此时被扬了起来,嘴唇顷刻间被拉得老长,感觉变薄了不少。中间的嘴唇还微微张开,似乎想说些什么。脸颊两侧的颧骨原本并不明显,此时却因笑而微微突出,这是多么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啊!那邪魅如菊的笑,和闪烁着调皮光芒的眼神似乎在暗示着一些不大妙的事。

    依靠在树下的女人,看了一眼墨冰将军强掩着伤痛,笑着说道:“北边有些天旱,还说不上什么大灾。要是没有足够的粮食补给,就怕将军有征服天下的霸业的熊心,还有一片仁慈之心,到下面被那些坏了心肝的人糟蹋了。”一边说话,那褐色的秀发柔顺的飘在苍白的脸上,遮住了全部的额头,松松的落在黑色眼镜框上,看不清眼神,鼻梁上也散落着头发看不真切。嘴唇因为寒冷而冻得发紫,尖削的下巴也轻轻颤抖了一下。

    墨冰将军开始警觉性的问到:“鱼玄机,你都听到了什么?”北边出现天旱,说不上什么大灾。但是她说的这么严重显然是有有什么事要说。

    这名叫做鱼玄机女子,推开墨冰将军的大手,慢悠悠的站了起来,向前走了几步,停下脚步,香口微启道:“有一份八百里加急,是今儿傍晚送进来的。今儿傍晚,有一份快信送来,信上说的可比现在的局势紧张的多。”

    墨冰将军逼着问道:“是不是神都那边出乱子了?”如果真的是八百里加急,定是和神都有关。

    鱼玄机转过身,点了点头,并没继续说下去。这时墨冰将军起身,向前走,靠近她的身后,两手扶着她的细腰,在她的耳边轻轻问道:“信上都说了什么”

    鱼玄机顿了一下,正在犹豫要不要说出口:“这信上说,”这信上确实是神都那边出了乱子。可能比她之前的考虑,提前了。显然是魔族等人,已然知晓这边的行动,莫不成边境的军队出了内鬼。不可能,若是边境出了内鬼的话,神都那边天海圣后不可能没有什么行动。

    墨冰将军急切的渴望知道信上写着的内容,激动的问道:“别打哑谜了,说了什么”

    鱼玄机缓缓的向前走去,慢悠悠的说道:“信上,说天海圣后似乎有所怀疑,但是还不敢确信,还说北边那边出现干旱,似乎和魔族有所关联,还没查到具体是何人故意为之”

    墨冰将军沉默了一会,说道:“那裴大人,又是何打算”既然信上写的是有关神都的话,那么裴大人是何打算。

    鱼玄机知道她从出生那天,她就要永远背负着使命,这个厄运,这个种族意味着违背、和惩罚,从她出生那天开始起,以周独夫为首的修士,闯进她的府城,他们拿着帝王的奉承者的法渝,把一块帝命之石镶在她额头上,并硬生生地在她额头上按了下去,小小的婴儿睁着大大的深瞳蓝的眼睛,因为剧烈的疼痛,而大声啼哭着,额头上的皮肤渐渐以那块玉为中心,放射状的裂开,白色的皮肤和红色的玉形成鲜明对比,却映照了她的未来身份以及她将来的命运。

    她和姐姐亲眼目睹自己的族人,被那些以天海圣后的修士,用针指向额头,戳碎了那块玉,于是父母的灵魂身体便被撕碎,消失成为分子。

    她直到那刻才明白为什么每个族人,都要在每一个族人的额头上都要镶那块玉。原因是她们这些是正统帝命的辅助的族群,任何一个拥有正统帝血的人都会得到她们族人的认可,并拥有支配她们的能力。

    她们拥有和巫族相同的能力,巫族是守护神的旨意,并辅助神的转世在人世成为帝王。巫族在上古被称为五大魔种的族群,拥有同神一样拥有强大的能力。有些神担心自己的主权和领域被破坏,所以不得不和一些族群合作,不过这个的追诉到很久以前,具体各大族群和神签订的契约,并拥有使用神相关的能力,甚至开始修行神才能修行的秘术。

    鱼玄机记得那天遍地都是尸体,自己的族人,那些年幼的人,都躺在血泊里,他们的额头上的玉都被戳碎了,有些没有灵力的族人被包围里面逃不出去的,只能等待被焚烧的命运。恐惧,撕喊,周围所有的景象全部变成了红色。

    鱼玄机记得那天遍地都是尸体,自己的族人,那些年幼的人,都躺在血泊里,他们的额头上的玉都被戳碎了,有些没有灵力的族人被包围里面逃不出去的,只能等待被焚烧的命运。恐惧,撕喊,周围所有的景象全部变成了红色。

    鱼玄机回头看了一眼这种景象,连眼泪都来不及流,便要逃、逃、拼命地逃,幸运的是,她逃出来了,带着她的妹妹。

    在她和妹妹百般艰难的逃到边境外的时候,白色的衣裙已经被划破,被泥土弄得肮脏不堪,她的右手被一只凶猛的凶兽,被咬了一口,直到现在血还是没有止住,不停地往下流。她抱着妹妹,依靠的古树旁,或许是失血过多,她只感觉自己的头昏沉沉的,直到睡了过去。

    她走在一片黑暗之中,黑暗是无边的,走了也不知道多远,忽然出现了一个湖,于是她走到湖边去,水面开始荡漾,映着一个美丽田园,她能看到水面荡漾,可听不到风声。出现在她面前的是两位男子,一位额头上刻画着一朵菊花的男子,沉默的眺望远方,缓缓开口说道:“长亭,你知道吗,这天空就是一片荒漠。它用精美的东西镶砌,但它们在成为天的一部分时,就已被剥夺了灵魂。你知道吗?”这一道如同沉迷在烟火的堕落的声音在鱼玄机耳边响起。

    鱼玄机看的是如痴如醉,尽管雾锁山峦,朦胧迷离,却怎么也遮不住他那清秀俊朗的真实面容。

    刹那间,她的眼眸竟然情不自禁的含情脉脉起来,心脏开始激烈的跳动,慌张的如同揣了一只兔子。鱼玄机,万没想到世界上会有如此的英俊,翩翩风度的男子,透着千古柔情,深邃清澈的眼神是那样的勾魂摄魄。那一袭锦缎的青色衣袖,闪着青翠欲滴的柔润,像是秋日盛开的雏菊,令人怦然心动。

    她没想到她会醉,似乎醉的很厉害,醉的执迷不悟。想迫不及待的上前细看过去。哪怕一路绝尘而过,只为目睹这位男子神奇的风采。

    他眺望远方是一望无际的大海,位于天高的最尽头,似乎万物都要匍伏在他的脚下,是那样的心甘情愿。

    尽管心似万马奔腾,暗香涌动,厚颜无耻的想与他十指相扣缠绵,然而他凛冽傲世的风姿,令鱼玄机望而怯步,真怕这轻微的触摸,扰了他一世的清白。

    “长亭,你知道吗,这天空就是一片荒漠。它用精美的东西镶砌,但它们在成为天的一部分时,就已被剥夺了灵魂。你知道吗?”额头上刻画着一朵菊花的男子,沉默的眺望远方,缓缓开口说道。在他身边的穿着白色衣衬的男子,也是别有一番风趣,不过这不足以让鱼玄机动容。

    长亭沉默了一会儿,眺望着天空,慢慢开口感叹道:“我不知道”眼睛透过天空,他似乎能看到那紫色的彩霞。

    那位额头刻着菊花的男子看着长亭一晚,对他微微一笑,而后慢慢说道:“你知道吗,在每个人的心里都会有一个天,有一片黑暗,在那边黑暗的深处,会有一片水面,里面映出他心的影子,灵魂就居住在那里,可是当一个人决定变成一个神,他就必须抛弃这些,他要让那水面里什么也没有,什么也看不见,一片空寂之时,他就成仙了,可是心里是空空的,那是什么滋味?你知道么?”他知道天边的那道紫色的彩霞,为了成神抛弃了自己的影子。她给自己取了一个最有趣的名字:“紫霞”,紫霞,紫色的晚霞。长亭盯着额头刻着菊花的男子,神情专注的疑问道:“那为什么这个世界一定要有神,为什么天下万物的生死都要由他们掌管!”。既然如此,那为什么这个世界一定要有神存在呢,天下万物的生死都要由他们掌管。

    额头刻着菊花的男子微眯双眼,缓缓向一旁移动几步,边走边说道:“因为世间万物都是他们造的啊?”人之情,人所共有,却难羞于表达。世界上的万物都是他们创造的啊,难道自己的创造的东西,没有权力去处置他们吗?

    长亭不为所动,摇了摇头说道:“可我不是!我是从娘胎盘里出来的,生我者非天地,天地没资格管我生死?”长亭说的确实是实话,生他者非天地,他是从娘胎里出来,天地怎么有权力掌控他的生死。

    长亭把目光聚焦在男子额头的菊花上,细细端详着,慢慢说道:“你活多久了”这个男人深邃的眼睛,就像海水一般深不见底,他那一袭锦缎的衣裙,闪着青翠欲滴的柔润,浓淡相宜的绿意,像是秋日盛开的矢车菊。长相绝美的面容,露出冷冰冰的寒气。

    额头刻着菊花的男子,陷入了悠长的回忆,慢慢开口说道:“我啊,从我出生我就在这里的了”这里虽然面朝大海,春暖花开。是多少人美好的愿景之一,这是一个

    一个远离世间所有纷纷扰扰的地方,一个没有喧嚣、没有争斗的地方,简单也伴随着寂寞。

    长亭望着面前的景色,感慨道:“这里挺好的,有大海,什么都有”那些生活在北部的人梦想是见到大海,就一如南方的人梦想看到下雪一样,长亭自小看惯了山,看惯了河流,看惯了小溪,却独独没有机会看见大海,看见大沙漠,看见大草原,他总觉得人生要多看看那些磅礴的大风景,没有遇见真是人生的一大遗憾。面朝大海,春暖花开。这是多少人的愿景,然而这里虽说是梦,但是却是很简单,幸福。

    “长亭,你知道,我是多么想真正的看看大海,听大海哭的声音,能听到风声”额头刻着菊花的男子扫了一眼长亭,慢慢开口回复道。他无数次梦见自己在海边散步,那飘逸的秀发随着海风任意起舞,让海风任意驶往他的衣服尽情挥洒。他尽情地奔跑,张开双臂,闭上双眼,面朝大海,尽情拥抱。耳边听到,莎莎的风声。看着夕阳西下,在看着太阳从海平面在冉冉升起的日出,那是多么惬意的生活。长亭指着面前的大海说道:“大海?它不在哪吗?”眼前的不就是大海吗,拍打着浪花的,虽然没有风声,但是眼睛告诉他面前的景色不就是大海。莫非是他眼睛看花了吗,

    额头刻着菊花的男子对着长亭笑了笑,指着大海,说道:“这是一条用灵魂建造的大海,你知道这条海叫什么吗”面前的大海是一个个灵魂构造而成的大海,大海永无止境的寂寞,每个灵魂都有喜与悲,每一次激打起美丽的浪花,就像灵魂被编打一样的痛苦。如果海寂寞,他愿化作一片天空,与他隔空相望,来一场海天际会,那落日和那漫天的紫色霞光,或许这是他和大海最成功的沟通了吧。

    长亭看了额头刻着菊花的男子,似乎对这个不感兴趣,的摇头叹了一口气道:“我不想知道”

    他对着这个不感兴趣,肯定不是,而是他根本就没有必要知道那么多,喜欢一个人,不一定要了解她(他)的过去,同样喜欢一件事物,也不一定要了解它的由来。

    额头刻着菊花的男子并没有因为长亭的不想了解而生气,而是自顾自的说道:“这个世界,没有尽头,以我为中心,我在哪里,哪里就是中心,没人来到过这里么?没人看到过我看到过的景色么?我甚至在想我是什么”这个世界,会让人忘记了年龄的存在。会让人忘记了,容易偷偷溜走的无声无息的时光。这里到处可以享受着踏青,赏花,春游的狂野,并肆意的挥洒和放荡着自己所有的信心和向往,会让人觉得习以为常,一切好像十分合理一样。

    当人都已经不在留恋自己琐碎的日常杂事的时候,也就淡忘了许多的不快,许多的无奈的彷徨。便失去原有的那份跳动的感慨,那份混浊的喜悦,那份难捺的激动,时间和空间冲淡了一切没有欢愉的知觉。

    长亭疑问道:“没人与你说话你不闷么?”

    如果真的是这样,就不会觉得闷吗,没人说话,那是多么孤独,寂寞。

    “闷是什么,就像我是谁?我常常这么问自己,寂寞争如夜曲,思绪已入深秋。秋菊一截为谁寄?凄凉万古留。伤情,莫回头,终是年少轻浮,无残酒可消愁,微雨锁妆九重宫阙。”额头刻着菊花的男子,看着长亭,然后笑了笑回复道,一边往前走,一边慢慢消失在长亭的眼前。

    长亭重复一遍,慢慢说道:“寂寞争如夜曲,思绪已入深秋。秋菊一截为谁寄?凄凉万古留。伤情,莫回头,终是年少轻浮,无残酒可消愁,微雨锁妆九重宫阙。”

    一位叫做华佗的医者发现了鱼玄机和她的妹妹,把她们带到他的住所之地,那是一块上古的绝地,当她醒来,她睁开深蓝色的眼睛,看到了眼前这个美丽的地方,这里简直是世外桃源。有生长着巨大的蓝色蘑菇,微微发着紫色的光,那孢子飘零在空中,就像萤火虫,在空中飞行,最终散落在地上。几只凶兽在里面穿梭其中,有些地方好像令她感觉回到那天逃跑的恐惧当中。

    青红色的古树的流着血,血像海水一样似乎无穷无尽,只令她想到一个词:恐惧。<... 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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